陈瑸的历史事迹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陈瑸初入仕途是任“素称难治”的福建古田县令。古田之难治,主要原因是蠹书蠹役太多,他们“盘踞衙门,最为民害”。
陈瑸所说的蠹书蠹役就是吏胥——一个特殊利益群体。所谓“吏”,即负责抄写的文秘,“胥”即捕快等跑腿办事的人员。过去有句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员都是三年一任(清代平均不足两年),吏胥却是历久而不换,甚至兄终弟及,父死子替。吏胥的职责是代替官员催征赋税、摊粮派款。这种事老实巴脚的“好人干不了”,只有社会上奸猾狡黠之徒才能胜任。他们聚集起来,“铁炼成群”,有权有势,又没有人能监督。就日夜谋划如何从百姓身上榨取更多的钱财。清朝初年,古田料理六房公务正式书办只有14名,朝廷按册发饷。后来这个群体自我膨胀,增至28名、56名。陈瑸上任时,古田吏胥竟然有158名之多。这种情况在全国极为普遍。王学泰在《吏胥之害》一文中说:“到了明清两代,吏胥成了衙门的主体,人数日增。”陈瑸在给上司的调查报告中写道:“差役下乡,分路搜索如捕大狱,宁不骚扰!况由乡至县、由县至省,儿啼妇哭,保无因饥寒困窘而颠踣于道路者乎?此其大害在民财、兼在民命。”“一正差俱带白役数人为爪牙,并轿夫随丁至十数人不等,通共有数百辈。分乡分路,四处骚扰,所过鸡豚一空”。(《古田县条陈八事》)
一个外来的官面对这些长久盘踞衙门的吏,会有三种选择:其一,与之同污合流;其二,睁只眼闭只眼明哲保身;第三,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清人方俊颐说:“且有不肖守令,恃鹰犬为爪牙,倚虎狼为心旅(月),以遂其雉蚕食鲸吞之计,而济其婪脏黩货之贪”。这种情况为陈瑸所不齿。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也不符合陈瑸的志向和操守。如果亲眼看着百姓财命不保,儿啼妇哭,他所奉行的“儒家之学”就是假仁义,追求的“浮屠之行”就是假慈悲。他的所谓清廉自守、清贫节俭、束己利他的操守也就毫无价值。所以,陈瑸断然采取了第三种态度。
然而,裁汰冗员,改革人事制度,清除古田头号积弊,毕竟是天下第一等难事。他是如何顺利解决的?
值得佩服的是,陈瑸不光对百姓苦处“知之最真,言之倍痛”,而且有救民于水火的智慧和勇气。据历史记载,他举行了一场公开召聘吏胥的考试。“考验通晓文移及写字端楷者,留存七八十名,开造姓名年貌,都图住址,详请批夺存案,永绝后弊。余则尽数汰裁,令其归农当差”(陈瑸《古田县条陈八事》)。这种办法使水平差的差役和“白役”无理由反对,一个危害甚烈的暴力集团被和平解散,进入“正册”的吏胥则被置于严格的管束之中,多年的弊政得以消除,为其他的革新铺平了道路。
陈瑸能够改革成功,完成这一重大变革,很大程度上靠官员自身素质。陈瑸的成功有以下几种品质保证:一是志向。陈瑸自幼志向远大,“矢志不在温饱”,而要“志于道”、“志于仁”,“学儒者之学,行浮屠之行”。“儒者之学”的核心是仁爱,“浮屠之行”的根本是仁慈。志向的本质是“博施济众”。志向大,是要“济”更多的众人,志向远,是长远地“济”众。人们常说志向远大,是从空间和时间是说明为众人服务的广泛性和持续性。志向能够产生的勇气,为克服困难提供动力。二是操守:俗话说打铁须得自身硬。陈瑸“不纳一文、不通一贿,绝意逢迎、坚持直道”。“以天下为己任,温饱无求;其廉介本天成,影衾不愧”。就使自己产生了强大的道德力量。三是无私忘我的精神,陈瑸改革,没有丝毫自身利益的考虑,相反,是“瘦在己而肥在民”,这样无私便会无畏,有志便会有为。他解开古县的第一个死结,一系列的的难题随即迎刃而解,清积欠、清丁田、均差徭、建义学,盘活了古田政局。建立起人民安居乐业的良性发展的秩序。这样就消除戾气,布撒祥和之气。从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到康熙四十年九月,陈瑸用一年半时间,把积弊丛生的古田治理的井井有条。史书记载:“邑中五彩云现”。
陈瑸的廉政、勤政与善政赢得了百姓的爱戴。陈瑸调任台湾时,古田人民恋恋不舍。听说对陈瑸进行离职查验,清理粮库时因仓鼠糟蹋毁坏,仓榖储备斤两有所亏欠,古田百姓争携升斗,把粮食补足。这件小事不能平伏古田百姓的感恩之心,就准备给陈瑸立生祠,陈瑸听说后坚决反对,陈瑸走后,生祠还是建了,并且每年杀猪屠羊祷祀,成为传统。在以后岁月里,只要有古田人来雷州做生意,必先祭拜陈清端公祠。据陈瑸后人陈华德先生介绍,二百七十年后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古田后人又组织“福建恳亲团”来雷州,欲观瑸公祠,拜瑸公墓,代先人谢恩,而此时,清端公祠已倾圮欲倒,陈瑸公墓已被挖掘破坏,古田人大哭而去。 清康熙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举国一派盛世繁荣的景象。
惟有台湾府频传奏章,禀告皇帝,称连年海妖登陆作祟,成群结队爬到农田里毁坏作物。因而农业普遍失收,贼匪四起,社会动荡,民生危殆。当地官建牢房,人满为患,继续增建监仓都不能解决问题。以至朝廷连换几任知县都未能见效。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秋,众文武大臣向康熙皇帝推荐广东雷州海康籍进士陈瑸(时任福建古田知县)到台湾继任知县,治理海岛,安抚民生。康熙皇即传旨陈瑸进京授职。其时陈瑸正回乡省亲,适逢母亲重病垂危,接到圣旨甚是为难:因为他不但是一个忠臣,更是一个孝子。自知抗旨要杀头,无奈只有孝心为上,冒死服侍老母亲半月后,见病情缓解才备行装辞母返京。
其时正值膏蟹大量上市季节。为了讨得皇上欢心,陈瑸织了一个竹篓,装满一大篓活鲜并涂满海泥的膏蟹,打点行装素裹匆匆赴京授命。 次日早朝,康熙皇帝下旨:“陈瑸,抗旨本应杀头,朕现念你一片忠心献君,一片孝心为母。公事为上,先留你察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机会,立即赴台湾任职,降除海妖、平荡贼寇、稳定治安、恢复生产。”然后又对他说:“限你五年之内完成,自有重赏,否则两罪俱罚,就怪不得联手下无情。”陈瑸谢过皇恩后,深感此行凶多吉少、前途未卜。到了台湾岛,陈瑸带着随从马上前去当地民宅,找土著引导察看“海妖”情况,沿海边寻去,但见黑压压一片,横七竖八地爬行着数也数不清的甲壳动物,似千军万马般袭来,真是见着不寒而栗,但又似曾相识,待片刻定睛一看,“什么海妖”,陈瑸高兴得像顽童一样提起一只鲎,大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起雷州话:“一狗、二鲎、三海豆芽、四番豆。”真是乐不可支。他回首仰望北方,心绪万千:难怪皇上器重自己,免了欺君之罪,本臣坚信不用很久时间,定能将台湾府治理好。其实陈瑸胸有成竹。
鲎在陈瑸的广东雷州半岛家乡可是海产佳肴,为什么却被误为“海妖”呢?原来当地土著本以为好吃之物,但对其肠肚屎尿不会处理,结果食之中毒,导致土著畏栗禁忌吃鲎,视为“海妖”。陈瑸高兴之余,便身先士卒地示范宰杀鲎技术,然后将鲎肉分块下锅煮熟,再用生姜、蒜米及糖醋打芡汁,让土著百姓醮着食。他们吃后,个个呱呱大叫好味道,这一招果然凑效。从此之后,沿海土著掀起抓鲎热潮,这些“海妖”成了他们的美味佳肴……陈瑸摸着脑后勺,呵呵地笑起来,然后自言自语一番:“宝岛台湾虽然土地肥沃,适宜各种农作物生长,但当地土著落后,不懂耕作。待日后从雷州半岛引来蕃薯及牛只帮助他们耕作,定能发展生产,安定社会,欣欣向荣。”
后来,据说陈瑸果然从雷州半岛引入牛只及蕃薯,并教当地土著开垦耕耘,养禽圈畜。几经艰辛努力,终于开拓出新局面。陈瑸在任台湾县知县期间,励精图治、社会生机勃勃。时间一晃五年过去,“海妖”已除,匪患灭迹,生产丰收,社会安稳。康熙皇帝自然龙颜大悦,嘉奖陈瑸的治理台湾功勋,至于陈瑸以往的“欺君之罪”早已被他抛到九重云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