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钢迁钢前景如何?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即将迎接首钢到来的唐山市,确实是发展钢铁工业的宝地: 背靠储量40亿吨的全国三大铁矿石产地之一的冀东铁矿;紧邻年产量2900万吨的以焦煤为主的开滦煤矿;又有京沈、大秦等四条铁路干线横贯东西。南端的80公里处的曹妃甸岛是北方难得的天然深水大港,各项条件与正在争取千万吨级钢铁基地的湛江、防城港和宁德相比,均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山市发改委工业处胡世宁处长说:“以唐山市中心为圆心,以80里为半径划一个圆。冶金工业所需要的铁矿石、煤炭和种种辅料,这个圆里面全部都有。” 然而,良好的自然条件并不能减轻首钢的烦恼,因为早有人捷足先登。 钢材的利润点燃了各路资本的投资欲望,上百家大小钢厂在昼夜不停生产,为唐山创造了占河北省一半、全国十分之一以上的钢产量, 同时也招致国家发改委和环保总局对盲目发展与生态破坏的强烈不满。 因此,首钢面临的第一个现实问题就是:是先搬过来再考虑兼并整合河北的钢铁企业,还是先谈好了合并方案再搬迁? 钢铁研究总院主任东涛一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样就没有了重复成本”。 但是,现在看来,形势正趋向于前者。因为种种利益关系难以平衡,首钢、唐钢的整体合并正在变得越来越遥遥无期。 虽然握有曹妃甸项目49%的股份,并与首钢成立了联合小组,但这只是唐钢三张牌中的一张,而且是最后的一张。据唐钢内部人士介绍,目前唐钢正在实行“三极支撑”战略,第一极是老厂区改造并形成1000万吨规模;第二极是与民营外资合作,变竞争为合作;第三极才是与首钢合资曹妃甸项目。 据悉,在三极中的第二极,唐钢正准备与迁安的民营企业合作,在当地建设400万吨的炼钢项目。如果说以往的首钢唐钢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话,那么建厂迁安无疑摆出了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阵势。 拥有28亿吨铁矿石储量的迁安素来被视为首钢的势力范围,虽然地处河北,并属于唐山市辖区,但首钢早在1958年就在此建立了矿业公司,并且200万吨产量的炼钢厂已经投产,加上正在建设的二期,首钢在迁安要实现至少450万吨的产能。 首钢是迁安市钢铁业的龙头老大,建厂迁安更是首钢外迁产能的先声。在是否合并尚无定论的时刻,唐山忽然打出这样一张牌,实在让人费解。 与此同时,经过多年的酝酿,河北省在今年5月份终于下定决心要把省内的六大钢厂组建为南北两大集团。北方的盟主就是唐钢,唐钢业已派出两位副总出任了宣钢和承钢的董事长。 一位业内人士指出,这次河北省是动了真格的了,因为合并以后,省级财政收入在一段时期内将突然减少。 归根结底还是分税问题 “首钢搬迁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北京和河北的分税问题。”一位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的高层对记者说。 现在,这个最敏感的问题还是没有最后谈妥。记者已经从不同渠道听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按投资比例分配,首钢投资所产生的税收交到北京,工业产值也计入北京;有的则说增值税归河北,所得税(占总税收的10%左右)归北京。 胡世宁处长介绍,税收分配方案还没有定,因为国家现在只批了搬迁项目,等批下800万吨的钢厂项目后,再来解决税收问题。“现在北京和河北正在谈,河北省的谈判原则有两个,一是要合理合法,包括税法;二要互惠互利,不会让北京吃亏,但对河北也要有所照顾。” 北京要获得部分的税收,主要是用来负担富余职工的安置和弥补石景山的产业真空。 牛凤瑞认为,虽然首钢搬迁直接导致地方财政收入减少,但其所处的石景山的一大块土地被置换出来,这些土地可能产生的潜在价值与实际减少的财政收入相比可能更巨大。所以首钢搬迁对于北京市来说,利大于弊。 受冲击最大的北京市石景山区也没有感到紧张。据石景山发改委一位科长介绍,虽然首钢的税收占石景山地方税收的50%还多,但首钢搬迁后北京市财政会补贴石景山,财政收入不但不会降还会增长。首钢搬出以后,石景山将打造成首都休闲娱乐区、建设数码娱乐港。 对于河北省而言,虽然失去了一部分税收,但其所获得的发展机遇远远大于损失。首钢的到来,意味着一座钢城、一座石化城凭空而起,不但直接带动河北的经济发展,更奠定了河北在环渤海经济圈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进可以辐射华北、甚至是三北,退也可以把唐山发展成为河北的经济中心。 对于首钢来说,无论税收缴到哪里,曹妃甸项目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翻身仗。 首钢技术研究院的一位高层说:“96、97年以来,首钢一直都想发展,但是被限制住了,什么企业不发展都等于死一样,十年不上新项目,首钢必死。如果有曹妃甸这么一个机遇,首钢不但能活,而且会发展得更好!” 据他介绍,曹妃甸钢厂将成为中国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临海钢铁大厂,是真正的面向21世纪的世界一流技术的钢铁企业。 人气旺盛的曹妃甸 今年上半年,24岁的唐海县委新闻科科长张丹平忽然发现街上冒出了不少奔驰、宝马,于是骑自行车跑遍了县城里大小宾馆,发现家家爆满,原来都是来曹妃甸谈项目的。最后,他在县公安局获得了一个准确的数字,2004年全县宾馆只有9家,现在已经发展到了59家,而且还有十几家正准备开业。 他为此感到兴奋,写了一篇《曹妃甸工程带动唐海人气空前旺盛》的报道。 去年8月份,记者来到曹妃甸和唐海县时,这里还只能用神秘来形容,而事隔不到一年,已经是地覆天翻。那个只有一盏航灯的孤岛曹妃甸变成了一片旌旗招展的工地,一条长40公里公路已经奇迹般地建立在了波涛汹涌的渤海之上,310平方公里的填海造地工程等于再造半个新加坡。 作为国民经济中的一个支柱产业,一个钢铁项目的投产对当地经济的拉动简直难以想象。按照现在的规划,首钢的曹妃甸钢厂近期将带动10万人就业,远期为19万人,带动眷属5至6万人。 据胡世宁处长测算,2010年首钢的800万吨的精品板材的产值最少在600个亿,工业GDP在300多亿,相当于2004年唐山市全部工业GDP的1/4强,还不包括对其他产业的拉动。 在曹妃甸大钢铁、大石化、大电力、大港口这四大规划中,首钢的项目并不是最大的(见表1)。胡世宁说:“石化项目有可能超过钢铁,以后向下游延伸,能搞30多种产品,十年二十年都做不完。另外,冀东油田就在这里,产量已经突破每年100万吨,曹妃甸海域又发现了储量可观的油田,估计能达到300万吨的年产量。目前,中石油、中石化都在争取投资这里的石化项目。” 作为目前十一五计划中最大的项目,曹妃甸项目正在成为一块巨大的磁石,京津冀三地的相关产业都将被逐渐吸引到此。 首钢搬迁的一小步正在成为京津冀一体化的一大步。 看不懂的扩张策略 换班休息的工人们都在水池边钓鱼,32岁的小李师傅却一个人躲进了树林里,背靠大树,一脸茫然,他说:“如果能够续约的话,不管搬到哪里,都愿意跟着。” 小李现在是首钢第一建筑安装公司的安装工,父亲在58年大跃进时从辽宁海城来支援首钢,自己在1991年时来京接班。妻子没有工作,在老家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就靠他每月1000多元的工资。而现在的合同是每年一签,感觉很没有保障。 “正常情况应该可以续吧,”小李面无表情地猜测:“我们其实除了知道要搬,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意想,想也没用啊。我父亲当年抛家舍业在这里吸了一辈子粉尘,我自己也把最好的时候都放这里了,总不会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吧。” 目前,首钢集团的职工总数是12至15万左右,其中在北京地区近10万人,而曹妃甸的新钢厂的一线工人最多只要1万人就够了,这还不包括唐钢的几千人。即使按照曹妃甸港区的规划,首钢要来6万人,粗略算来,首钢集团大概还有6万到8万人需要重新安置。 对于首钢来说,这是最大的考验。 尽管首钢董事长朱继民已经明确地宣布了职工的安置方向,但首钢工会的一位人士告诉记者说:“这只是个大的原则,具体的办法还没有出台。” 迷茫的不仅是小李师傅,首钢的扩张策略也越来越让人看不懂。是专注于河北还是布点全国? 去年11月,首钢突然与山西曲沃的一家民营钢铁企业宇晋集团签署了框架协议,获得了其控股权;今年4月底,首钢又从贵州省国资委手中无偿获得了贵州水钢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地位。 山西素来缺水,不可能大规模发展钢铁工业。而水钢偏居西南边陲,目前只有180万吨的产量,也很难扩大规模、施展拳脚。 在曲沃当地的调查中,记者发现,这个项目已经出了麻烦。宇晋集团董事长因涉嫌假发票而被审查一个月之久,现在刚刚回到集团上班,首钢也开始变得举棋不定。 在贵州六盘水,记者发现,首钢董事长朱继民在当地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原来,朱继民曾担任水钢集团董事长,并在任期内一举将其扭亏为盈。据说朱继民当时把自己的车都卖了,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苦干了几年,在全国钢铁业一片亏损的背景下,水钢一枝独秀,由此获得了高层的赏识。当时钢铁业界有句话,叫“近学邯钢,远学水钢”。 钢铁研究总院的东涛主任认为,首钢的确是要打一张全国牌,首钢本应与唐钢合并,但没谈成,所以就找水钢。水钢也有优势,中国西南地区的钢铁企业不多,产品竞争力小。另外,广西将来是武钢的天下,广东、云南首钢也都进不去,所以只能进水钢。 除了钢铁主业,首钢大有发展汽车工业的趋势。在湖南湘潭的香港工业园,首钢旗下的香港首长宝佳集团计划与江麓集团合资9.3亿造重型卡车。 据江麓集团企业文化部的谭清红部长介绍,原本说2005年1月1日就合作了,但直到现在首钢还没有来呢。这一直令他感到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