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指那几种动物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牛鬼是:指牛死后的魂,传说为地狱中的牛头鬼卒,又称阿傍,或连称为牛头阿傍;
蛇神是:指蛇精死后的魂,与人相应,属于妖魔鬼怪。即佛教所说“天龙八部”之一的大蟒神摩睺罗迦,相传它是人身蛇首的乐神,护卫佛法。
“牛鬼”最初是印度佛教的一种鬼,佛典《楞严经》说得很具体,把恶人死后遭到报应,下地狱所遇见的鬼,称之为“牛头狱卒”与“马头罗刹”。很明显,《楞严经》只是把“牛”与“马”并列为鬼,而未将牛与蛇“纠缠”在一起。
“蛇神”早期亦为佛教词汇,乃“天龙八部”这八种神怪中的一种,名曰“摩侯罗伽”,其实就是大蟒蛇,它出现在《华严经》等多部佛典中。这条蛇的尊容,有时候是蛇身人面,有时又直接是人,身上缠着巨蛇。
佛教中蛇的这种存在状态,倒是与《山海经》上的差不多。《山海经》中的蛇神,要么同样的蛇身人面,要么耳朵上挂着蛇,手上拿着蛇,嘴里衔着蛇,身上吊着蛇。就连那位疯狂追逐太阳的夸父,也双耳挂搭着两条蛇,双手握着两条蛇。
扩展资料:
历史背景
“蛇神”是悠久的,快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了,但早期,它与“牛鬼”不搭,无“牛鬼”加“蛇神”之妙用。至少,佛经与《山海经》上没有如此混搭过。
东晋干宝的《搜神记》,也没将牛鬼与蛇神放在一起说事,甚至连“牛鬼”与“蛇神”这两个概念都付诸阙如。东晋的时候,牛非鬼,只是牛;蛇亦非神,而是妖,并且是害人的蛇妖。杜牧应该无法从中国第一部志怪小说《搜神记》上,“搜”到什么心得。
或许,杜牧所谓的牛鬼蛇神可以分解为牛、鬼、蛇、神这四类“物种”。如此一来,就无须追查“牛鬼”与“蛇神”是如何相提并论的了。而且,后人也根本不管它是几个物种,反倒活学活用,弄出一个新成语——“龙鬼蛇神”。
原来,元末道士张伯雨,在夸赞其友人、大文豪杨维桢的乐府诗时,用了“龙鬼蛇神”一词,意思与杜牧一样。只不过,牛变为龙。一不小心,龙居然也可以是鬼。妙哉。
在佛教的“天龙八部”里,龙与蛇是两种神,还可以并提。中国的生肖体系也将蛇当成小龙,龙与蛇更可并行不悖。而且,“天龙八部”中的八大神怪,皆与牛无关,但龙、鬼、蛇、神,却是其中的四个物种。
所以,相对于牛鬼蛇神来说,“龙鬼蛇神”一词,更可单列为四种“动物”。可惜,不管龙鬼蛇神包含的是两种“动物”,还是四种,反正它远不及其老祖宗牛鬼蛇神用得多,到今天几乎成为一个词汇化石。
杜牧之后,过了八百多年,到了明末清初,金圣叹高调评点他所认定的第五才子书《水浒传》时,有两次出现“牛鬼蛇神”。首先是第二回,史进闯了祸,从老家华阴县来到渭州,他突发奇想,以为自己的师傅王进也许就在此地,于是便去寻找。就此,金圣叹为原著作者施耐庵点赞,写道:出笔有牛鬼蛇神之笔法,令人猜测不出。
还有一次在五十九回,梁山智囊公孙胜道士,用法术收复了几个山寨王。金圣叹见此玄幻的细节,大赞施耐庵的文笔,又忍不住说道:真乃脱尽牛鬼蛇神,别成幽溪小洞。
可见,金圣叹的时代,即便牛鬼蛇神有了某些意义上的变化,甚至变成了多义词,但其赞美文笔诡谲的用法,依旧还是很稳定,始终是文艺评论的绝佳用词。但是,金圣叹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到了曹雪芹与高鹗所生活的清代中期,“牛鬼蛇神”的含义便发生了骤变,或曰有了多重意义。
《红楼梦》第八十二回,贾宝玉跟林黛玉在一起,大骂家学里的老师,抨击其只是拿八股文章“诓功名混饭吃”罢了。紧接着,贾宝玉把他的打击面进一步扩大,说更有一种可恶的士大夫,肚子里本没什么墨水,还弄得“牛鬼蛇神”,自以为了不起。
这第八十二回的红楼,把牛鬼蛇神的意思,引向了“装神弄鬼”、“装腔作势”与“装模作样”。高鹗之后,满族小说家文康的《儿女英雄传》,高调问世,欲与《红楼梦》一争高下。
其最后一章,主人公安骥的父亲,以自己当年的切身体会,提醒马上要外放山东做官的儿子,选择幕僚一定要谨慎,并强调,“外省那班作幕的,真真叫作牛鬼蛇神,无般不有”。到此,这里的牛鬼蛇神相对于《红楼梦》,更趋贬义,几乎就是坏蛋了。
又过了几十年,到了晚清刘鹗的《老残游记续集》第二回中,一位年轻的尼姑对老残说道:“近来风气可大不然了,倒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还顾点体面,若官幕两途,牛鬼蛇神,无所不有,比那下等还要粗暴些。
”原来,这个尼姑的一位师妹被当地县太爷的公子看上了,恶霸公子便联合两位县衙的师爷,以封掉尼姑庵为要挟,强迫其师妹成好事。
《老残游记续集》里的牛鬼蛇神,与《女儿英雄传》的用法一样,连语气也差不多,皆在后面加上了一个“无所不有”,主要针对的人都是幕僚师爷。
在中国古代的行政治理结构下,师爷本不是正经吃皇粮的官员,但他们与小吏等不入流的 “聘用”人员一道,起到上情下达、下情上报、联络沟通的作用。
一般,师爷与小吏相对于朝廷命官来说,更了解地方民情,一旦他们欺上瞒下,作恶乡里,那么危害就特别大。好在,即便这两处的“牛鬼蛇神”,有强烈的贬义色彩,也还没有登峰造极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地步。